居安思危反腐败 防微杜渐保创新
——在中科院电子所第四期“科电论坛”上的报告
中央纪委驻院纪检组副组长、中科院监审局局长 李 定
很高兴来到电子所，利用“科电论坛”这个平台，与所领导、中层干部和科研及管理骨干交流一些关于反腐倡廉工作的认识和思考。听说“科电论坛”每年至少安排一次党风廉政建设专题报告，体现了电子所党政领导班子和所纪委对党风廉政教育的高度重视。今天我主要谈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我国反腐倡廉的形势和任务，二是我们中科院反腐倡廉工作的状况及思路，三是关于倡导科研诚信和反对学术腐败问题。
一、我国反腐倡廉的形势和任务
党中央和国务院高度重视反腐倡廉工作。今年1月份，中央纪委召开了十七届六次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任务是回顾总结2010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研究部署2011年任务。会议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要贯彻落实以人为本、执政为民，认真解决损害群众利益和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以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实际成效取信于民。胡锦涛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在工程建设、国有企业、金融证券以及近年来国家投入大量资金的教育科研、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领域，一些人贪污、挪用、转移、私分、侵吞公共投资和国有资产。值得大家注意的是，在去年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只提到了教育、医疗、卫生等易发多发领域，今年首次提到了科研领域，这对我们科技界和科研院所来说是敲响了一个警钟，科研领域已成为反腐倡廉建设密切关注的领域。最近，中央纪委专门召集7个部委座谈，布置了调研任务，在科技部、基金委、中科院和教育部成立了4个小组对科研项目从立项、实施到结题全过程进行专题调研，目的就是要发现科研经费的使用和管理上到底会存在哪些风险点，可能出现哪些问题，如何对症下药进行防范。
关于当前我国反腐倡廉建设的总体态势，胡锦涛总书记讲到三个“并存”：成效明显与问题突出并存、力度加大与易发多发并存、群众的期望不断上升和一时难以根治并存。实际上，在权力集中部门和岗位腐败案件依然多发，一是存在着一些干部以权谋私的问题，二是在一些重大案件中一把手腐败问题仍然严重，近两年全国纪监机关立案、处分及移送司法数量同比都有所上升（案例介绍从略）。这其中不少案例的确发人深省，颇具戒鉴意义。所以说反腐败形势依然严峻、任务依然艰巨。“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一份有6810人参加的调查结果显示(人民网、人民论坛网等调查6250人，书面问卷560人)，44%的受调查者认同“做官风险高”。人民论坛还提出了官场十大高危岗位，其中国土局长岗位风险系数是6，交通厅长岗位风险系数是5.5，县委书记岗位风险系数是5.5。
透明国际(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 是一个旨在反腐败的非政府民间组织，1993年由德国人彼得·艾根（Peter Eigen）创办，总部在德国柏林，目前在90多个国家成立了分会。自1995年起，透明国际组织每年公布一次国际清廉指数。该指数也被称为“国际腐败估计指数”，采取10分制，10分为非常清廉，0分为非常腐败。在2008年国际清廉排行中，中国大陆得3.6分，比上一年增长0.1分。2006年时，中国大陆的排名较2005年上升了8位，以3.3分排名第70位。透明国际负责南亚和东亚事务的高级主任廖燃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采访时说，中国大陆已连续第3年取得进步，当前的得分与1995年第一次发表清廉指数时相比，已进步了1.4分，这在整个亚太地区算得上非常实质性的巨大进步”。2010年的清廉指数显示，在上榜的全球178个国家或地区当中，有75%的国家得分低于5分，显示出腐败仍然是一个严重的国际性问题。2010年清廉指数中，丹麦、新西兰和新加坡以9.3分并列第一名，中国以3.5分排在第78名。与清廉指数相对应的还有一个行贿指数，它是依照公司在海外行贿的可能性对主要的出口国家进行的排行，对外国公司所在国的公务人员的调查结果是该指数的基础。在调查的22个国家，中国排在第21位。
2010年，中央继续加大了反腐倡廉工作力度。2010年，我国共出台23部反腐倡廉法规制度，密度相当大。去年1月，中央颁布实施《中国共产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分总则、廉洁从政规范、实施与监督、附则4章，共28条、3607字，结合新形势下党风廉政建设对党员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新要求，提出了8个“禁止”、52个“不准”。今年3月22日，中央纪委又进一步颁布施行《<中国共产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实施办法》。这些重要文件的内容，所里都已经组织过学习，我在这里就不具体展开了。
3月25日，国务院召开了第四次廉政工作会议，我院白春礼院长参加会议后，马上对会议精神进行传达并部署贯彻落实。温家宝总理在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主要有三条：一是要认真治理领导干部以权谋私和渎职侵权问题；二是要切实加强领导干部廉洁自律，包括认真落实领导干部个人事项报告制度，坚决整治收送礼金（包括购物卡等）问题，加强国有企业负责人廉洁自律；三是要坚决遏制奢侈浪费和形式主义，继续严格控制和压缩行政经费，进一步减少会议（包括各类庆典、论坛和研讨会）和文件，继续深化行政经费管理改革，大力推进财政预算决算公开（包括公费出国、公务接待和公车等“三公”支出）。院党组结合我院实际，制订了贯彻落实会议精神的意见和要求，正在形成文件，即将印发实施。
二、中科院反腐倡廉的状况及思路
2010年，在中央纪委和院党组的领导下，驻院纪检组和院监审局在反腐倡廉建设中，主要抓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首先抓学习宣传。一是贯彻中央精神，明确目标任务。我们分层次、分区域深入学习宣传贯彻落实中央有关精神和部署，组织传达了中央、中央纪委重要会议及领导讲话精神，组织学习贯彻了《廉政准则》，并在京区、华东等5个区域召开有370余人参加的年度纪监审工作研讨会，还制定下发了2010年度工作要点，细化分解为11大类32项具体任务。二是加强督促指导、强化宣传教育。我们深入12个分院、38个研究所督促、指导反腐倡廉各项工作，并召开院夏季及冬季分院纪检组长会议，督促检查、研究部署工作，广泛开展反腐倡廉宣传教育。志刚、庭大两位院领导和监审局领导全年共为基层单位作反腐倡廉报告 36次，约2000名干部职工参加了学习。
其次抓系统谋划。一是课题研究，部署了16项重点研究课题；二是广泛调研，组局领导带队赴36个单位调查研究；三是战略研究，召开2次组局战略研讨会；四是专题研究，召开15次全院性专题研讨会。通过系统谋划，力求准确把握我院反腐倡廉的形势和特点，进一步明确工作思路和重点任务，提出“十二五”期间加强我院反腐倡廉的意见、建议。
三抓整体推进。一是规范工作机制，依纪依法办案。我们严格依纪依法受理信访举报，查办了一批案件，并指导和帮助22个院属单位处理信访举报和案件查办工作。二是加强审计监督、及时发现问题。俗话说小洞不补，大洞一尺五，一般问题如果不及时发现，不认真整改，就会变得更大，变得更严重，大家一定要重视审计工作，防微杜渐，积极整改。三是密切协调配合，加强重点监督。我们联合计财局对6个所的科研项目进行审计调查，联合人教局开展巡视工作、贯彻落实四项干部监督制度，联合规划局、计财局研讨深化经济责任审计、探索绩效审计，参与办公厅牵头的压缩办公经费和庆典活动检查，参与计财局牵头的开展“小金库”专项治理工作，参与基建局牵头的对31个单位的42个基建项目进行专项巡查，参与国际合作局牵头的控制因公出国（境）团组和人数工作，参与院士局牵头的加强院士科研道德制度建设工作，参与企业党组牵头的对8个上市企业的巡查工作，参与国科控股牵头的对59个单位196个不良企业排查清理。四是认真完成中央安排的专项检查工作。
四抓重点突破。一是积极拓展巡视内容，加大巡视力度，提升巡视水平。巡视组共完成对30个单位的巡视，与2334名职工进行了谈话，收回2214份调查表，提出252条意见建议；同时创新工作方法，加强科学化水平，出台《中科院巡视工作实施办法》，召开研讨会，撰写三项专题研究报告，增加科研工作调查表，含28项评价内容。二是着力深化内审改革，促进两个转变，即从“查错纠弊”为主向“查错纠弊”、加强内控、提高绩效并重，从财务收支审计为主向财务收支、管理审计并重的转变。出台了5项内部审计规范，加强了内部审计规范体系建设；研究制定了《研究所科研组织单元绩效审计实施方案》，将经济责任审计与绩效评估相结合，并进行了试点。三是探索考核评价工作，研究拟定了《分院、研究所反腐倡廉工作量化评价办法》（试行），评价方式以定量为主、定性为辅；重点评价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惩防体系建设；目标是推动院属单位进一步完善反腐倡廉工作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形成层层抓落实的工作格局。
五抓基础建设，打造信息交流平台，促进院、分院、研究所三级有效联动，加强全院纪监审信息沟通交流，提升信息化管理水平。我们以清风网为基础，着力构建集文件资料库、人员数据库和工作论坛等为一体的纪监审信息交流平台，第一期已于2010年10月末上线测试使用。目前已完成对各分院的培训，注册纪监审干部达331人，收录各类主题信息221条，共来访2850人次。
通过上述工作，我院的反腐倡廉建设取得了一些新进展，在一些重点领域的监督和预防能力有了新的提高。从我们目前对74个单位的巡视调查反映的情况来看，四个领域的认可率（即好与较好之和）比较好，科研道德建设是92%，课题经费管理是88%，设备采购管理是87%，基建项目管理是84%。今年我们还要在全院全面推行反腐倡廉量化评价工作。
与部委、地方、企业、其它单位相比，我院的反腐倡廉建设在职能和主要活动、组织体制、人员结构等方面都具有鲜明的特点和规律。因为职能和主要活动不同，我们要突出基建项目管理、企业转制并购与上市、院所投资企业经营管理、大中型仪器和设备采购、课题经费管理、科研成果和知识产权转移转化、新建科研机构、严重学术不端等八个重点领域，更加注重预防，更加注重绩效。因为组织体制不同，我们要坚持属地原则，分级负责，院部牵头抓总和统筹安排作用，分院组织协调和中坚作用，研究所责任主体和基础作用，研究机构、企业都要抓，坚持纪检、监察、审计有机结合，院、分院、研究所有效联动。在人员结构方面，全院局以上领导干部有近600人，高级知识分子数量更多，科技带头人中非中共党员相对较多，海外归国人员多，外籍科研人员相对较多，必须坚持教育、管理、监督有机结合，拓宽监督范围，创新工作模式。
1月11日，2011年第1次院党组会议，传达学习了中央纪委六次全会精神，特别是胡锦涛总书记重要讲话，研究讨论了我院反腐倡廉工作，进一步明确了我院“十二五”时期加强反腐倡廉建设的总体思路和近期重点工作。1月17日，我院召开了学习传达中央纪委六次全会精神视频会议。随后院党组下发了《关于学习传达胡锦涛同志重要讲话精神，进一步加强我院反腐倡廉建设的若干意见》（科发党字〔2011〕2号）。
关于中科院反腐倡廉工作的新部署，总体思路是全面贯彻落实中央关于加强反腐倡廉工作的有关精神和院党组的工作部署，进一步解放思想，开拓创新，着力抓好反腐倡廉八个重点领域的预防和监督，深入推进内部审计改革，着力提升巡视工作水平，逐步形成纪检、监察、审计、巡视有机结合，院、分院、研究所有效联动的纪监审工作体系，努力探索并逐步建立符合现代科技创新活动规律、适应中科院特点的特色鲜明、有效管用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为深入实施“创新2020”提供有力保障。
结合贯彻落实国务院廉政工作会议精神，白春礼院长对我院当前反腐倡廉工作提出了三点要求：一是要以科研经费监管为重点，抓好重点领域监督和预防；二是要以落实廉政准则为契机，加强作风建设和廉洁自律；三是要以贯彻责任制抓手，完成反腐倡廉各项任务。
首先要以科研经费监管为重点，抓好重点领域监督和预防。中央纪委已把科研经费的使用管理监督纳入重点工作计划，审计署也将科研经费使用管理作为今年审计监督的重点领域和内容，科研经费已成为国家有关部门监督的重点。所以，要采取有效措施，以加强科研经费的管理为重点，深入推进八个重点领域的预防和监督工作。2011年，要突出抓好科研经费、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基建工程管理监督和科研道德建设，切实管好用好国家创新资源。各业务主管部门要加强调研，找准风险点和薄弱环节，健全制度，加强管理，采取有效措施，防止重大违法违纪问题的发生。各级纪监审部门要积极与相关部门配合，加大监督检查力度，共同做好重点领域的预防和监督，严肃处理违法违纪案件。
第二要以落实廉政准则为契机，加强作风建设和廉洁自律。院机关领导小组牵头，已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形成制度规定。要严格执行《党政机关公务用车配备使用管理办法》，严格控制因公出国（境）团组，严格控制公务出差、公务接待经费，进一步减少会议和文件，加强对庆典、研讨会、论坛活动的管理，到研究所调研，要轻车简从，不搞迎来送往。比如庆典活动组织到什么程度，就有明确的制度规定。院领导要参加某一个庆典，要报国务院批准，所局级领导参加庆典也要报院领导批准。要大力改进工作作风，把更多的时间留给科研人员。
第三要以贯彻责任制为抓手，完成反腐倡廉各项任务。要加强领导干部和科技骨干廉洁自律，认真落实领导干部个人事项报告制度。各级领导干部要按照《关于领导干部报告个人有关事项的规定》要求，如实报告本人有关情况；组织人事部门要加强检查监督，确保100%申报率。对不按时报告、不如实报告的，要严肃处理；真正使这项制度在反腐倡廉、作风建设和干部选用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同时，要加强领导干部和科技骨干廉洁自律建设，抓好严禁赠送、收受购物卡和储值卡工作。全院各级领导干部和科研骨干，特别是院机关领导干部在公务往来中不得以任何方式赠送、收受购物卡、储值卡等。要坚决查处领导干部和科研骨干以各种名义收送礼金、有价证券、支付凭证、商业预付卡的行为，加强内部审计和巡视监督，坚决查处违纪违规行为。
在全院的反腐倡廉建设工作中，院机关各部门担负着策划、组织、推动全院科技创新的重要职责，对于抓好业务范围内的反腐倡廉工作责任重大、责无旁贷；各部门要加强协调配合、形成合力，既要以身作则当好表率，也要加强督促检查，促进全院反腐倡廉建设。院监审局作为院机关纪监审的职能部门，要充分发挥组织协调作用，加强监督检查，促进反腐倡廉工作的落实。
近年来我院也先后发生了部分职务犯罪案例（案例介绍从略）。在已经发生的案例中，既有普通职员，也有党员领导干部，都是昔日曾经与我们朝夕相处甚至为科技事业做出过成绩的同事，由于放松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改造，忽略了党性锻炼和思想道德修养，没能正确履行职责，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可见，尽管我院的干部队伍主流是好的，但仍存在着一些腐败现象，在一些领域还存在着不少隐患。随着“创新2020”的实施，我院党风廉政建设还将面临很多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必须充分认识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艰巨性和复杂性，坚持防微杜渐，保持风清气正。
三、倡导科研诚信，反对学术腐败
科研诚信是科学家的立身之本。去年三月份，刘延东国务委员主持召开科研诚信与学风建设座谈会，强调必须把科研诚信和学风建设作为一件大事摆在科技工作的突出位置，坚持教育引导、制度规范、监督约束、惩防结合、标本兼治。广大科研人员要弘扬科学精神，恪守科学伦理道德，践行科研行为准则，做科技创新的先锋、学术道德的楷模、社会诚信的表率。
去年7月份第二届世界科研诚信大会在新加坡召开，全球59个国家的350多名代表出席了本次大会。会议主题是“领导工作的挑战与应对”。中国科协为会议支持单位，本人也应邀参加了“加强科研诚信－亚洲和欧洲科学院的作用”研讨会。10月31日，中国科协年会科学道德建设论坛在福州举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科协主席韩启德致辞。2010年11月12日，NSF宣布将出资5百万美元，用5年时间资助伊利诺伊大学建设一个国家职业和科研道德中心。这些都反映出，科研诚信问题已引起国际社会高度关注。
科学不端行为是指科研领域内各种伪造、篡改、剽窃和其它违背科学共同体公认道德的行为；滥用和骗取科研资源等违背社会道德的行为。通常包括：在研究和学术领域内有意做出虚假的陈述；损害他人著作权；违反职业道德，利用他人重要的学术认识、假设、学说或者研究计划；研究成果发表或出版中的科学不端行为；故意干扰或妨碍他人的研究活动；在科研活动过程中违背社会道德。
国际上对我国的学术不端问题尤为关注，近期《自然》上关于学术不端的文章，用Web of Knowledge以“Misconduct”为主题，搜到从2006年1月至今有114篇文章，其中以中国为主题的有13篇，标题上提到中国及北京的有8篇；以美国为主题的11篇，标题上提到哈佛、普渡各1篇；标题上提到伊朗4篇，奥地利、日本各3篇，标题上提到韩国2篇，泰国、克罗地亚各1篇。这一方面说明国际上对中国的学术不端问题非常关注，另一方面也说明中外作者均喜欢拿中国说事。
我院高度重视科研道德建设，并采取了一系列重要举措。1996年，成立了中科院学部科学道德建设委员会；2001年，发布了《中科院院士科学道德自律准则》；2004年，发布了《中科院科技工作者科学行为准则》；2007年，成立了中科院科研道德委员会；2007年，发布了《关于科学理念的宣言》；2007年，发布了《中科院关于加强科研行为规范建设的意见》；2009年，编辑出版了《科研活动道德规范读本》。这些措施不仅在实践中取得了较好的成效，而且在科技界和社会上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重建诚信是防治学术不端的根本，国内防治学术不端工作任重道远。与发达国家相比，国内学术不端行为有着明显特点。一是发达国家的学术不端行为更加复杂隐蔽，国内学术不端行为还处在初级阶段，国外多造假，国内大部分是剽窃、抄袭，还是初级阶段，应该易于防治；二是发达国家的学术道德规范注重实施细则，国内学术道德规范较偏重宏观原则；三是发达国家对学术不端行为的惩戒宽严适度，国内相应的处罚则有些避重就轻；四是发达国家的学术环境比较宽松并提倡自我净化，国内学术环境比较浮躁并容忍“出轨”。
学术腐败的危害是显而易见的。“劣币驱逐良币”是经济学著名定律。当低于法定重量或成色的铸币“劣币”进入市场之后，人们就倾向于将足值货币“良币”收藏起来。最后，良币将被驱逐，市场上流通的只剩下劣币。倘若假文凭、假博士、假教授多起来，真文凭、真博士、真教授就会贬值，丧失其应有的学术地位，进而造成他们被排挤的悲剧。《新旧约全书 ·马太福音》第20章说：“凡是有的，还要给他，使他富足；但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20世纪60年代，社会学家莫顿归纳“马太效应”为任何个体、群体或地区，一旦在某一方面（如金钱、名誉、地位等）获得成功和进步，就会产生一种积累优势，有更多机会取得更大成功和进步。在科研中也存在“马太效应”，成果越多的人往往越有名，成果越多，最后成了学术权威。若是学术腐败之人很多，则会攫取有限的科研资源，加剧供需矛盾，进而影响到创新国家的建设。
从西方文化来看，古罗马的西塞罗曾说，没有诚实哪来尊严。法国的左拉也说，失信就是失败。英国人约翰·雷说，欺人只能一时，而诚信才是长久之策。法国作家大仲马说，当信用消失的时候，肉体就没有生命。英国大文豪莎士比亚说，如果要别人诚信，首先要自己诚信。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经济学家道格拉斯·诺斯在《新制度经济学前沿》中认为“三方监督”分别为: 第一方监督(行为自律)，第二方监督(报复、互相牵制)，第三方监督 (法律执行、社会流放)。这对反腐倡廉建设同样具有借鉴意义。
重视诚信，也是我国古代知识分子的优良传统。孔子说，民无信不立。孟子说，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墨子说，言不信者，行不果。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第一境界是苦思：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宋·晏殊《蝶恋花》）；第二境界是求索：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宋·柳永《凤栖梧》）；第三境界是顿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宋·欧阳修《蝶恋花》）。这样的治学三境界，很值得我们当代科研人员学习和借鉴。
再给大家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唐代张说写了一个《钱本草》，钱是一种药，味甘，大热，有毒。偏能驻颜，采泽流润，善疗饥寒、解困厄之患，立验。能利邦国、污贤达、畏清廉。贫者服之，以均平为良，如不均平，则冷热相激，令人霍乱。其药，采无时，采之非理则伤神。此既流行，能召神灵、通鬼气。如积而不散，则有水火盗贼之灾生；如散而不积，则饥寒困厄之患至。一积一散谓之道，不以为珍谓之德，取予合宜谓之义，无求非分谓之礼，博施济众谓之仁，出不失期谓之信，入不妨己谓之智。以上七术精炼，方可久而服之，令人长寿。若服之非理，则弱志伤神，切须忌之。这篇《钱本草》可谓道尽了钱这种东西的本质，更有意思的是这个人说的非常好，但是他偶尔也不能廉洁自守，这就说明人性还是有弱点的。因此，说的和做的要求一致，这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我们要能经得起这个考验。要出淤泥而不染，做一个真正的君子，这才是我们的追求。
最后，我想以我写的一副对联送给大家，来结束今天的报告：清风扑面添禅意，红叶满山去凡心。
谢谢大家！
（根据作者2011年4月27日在“科电论坛”上的报告整理）
